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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八重山的臺灣人放棄中華民國國籍也無法取得日本籍，而是處於無國籍狀態。（行人出版提供）
▲2011年石垣市長中山義隆（右二）在市公所接受臺灣駐日媒體聯訪，當地傑出臺僑後裔作陪。左起為石垣市企畫部部長吉村乘勝、石垣島青果批發社長王志隆、琉球華僑總會八重山分會會長吳屋寬永，右為麗星郵輪導遊王田達夫。（本報系資料照片）
要讓周遭的日本人對於同時能講臺語和日語這件事給予肯定，而臺灣人本身也能對說雙語的自我給予正面評價，還需要台中西區月子中心介紹等待更長的一段時間。
根據1965年10月的臨時國勢調查，八重山地區持有中國國籍的外國人有230人。進行這個調查時，幾乎所有的臺灣人都還沒有取得日本國籍。「中國」是指中華民國，而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。
這些「中國人」，在沖繩縣全縣有940人，八重山地區就占瞭24.5%，這個數字顯示瞭八重山比那霸更接近臺灣的地理特性。
沒有國籍不合理
在這份調查，「國籍」區分成「日本」、「美國」、「中國」、「其他」四種，「日本」這一欄又細分成「沖繩」和「其他府縣」，等於是五者擇一的狀況。在這樣的問卷設計下，詢問八重山的臺灣人「你是哪裡人？」這230人實際上處於無國籍的狀態。5個選項中，先排除「沖繩」、「其他府縣」和「美國」這3項不談，如果從剩下的「中國」和「其他」兩項中選擇，臺灣人或許會覺得「中國」這個字眼和故鄉「臺灣」最接近。
來自雲林東勢的林全是記得她是在15歲（約1951年）時被要求辦理外國人登錄。「臺灣和沖繩，不都一樣是日本嗎？為什麼我們會變成外國人呢？」抱著這種想法的林全是感到困惑，也感到憤慨。其他臺灣人也被要求隨身攜帶外國人登錄證。
我們也慢慢瞭解「沒有國籍」這件事的不合理瞭。
來自彰化北鬥的廖見福很擔心這些臺灣孩子的未來。義務教育方面，移民好不容易實現瞭夢想，設置登野城小學嵩田分校，也完成瞭名藏中小學的獨立認可，所以的確很有成就感。
廖見福一直以來也以名藏小學的傢長會會長身分，對教育環境的整建不遺餘力。嵩田地區的臺灣人對教育確實熱心，也都自行處理學校的維持管理，這些成績受到當時教育行政主管的高度評價。孩子們要上高中應該沒問題，八重山的高中對臺灣的孩子們一直是敞開門戶的。
然而，問題出在要到日本本島讀大學時，很多學校並不歡迎沒有國籍或是拿中華民國國籍的臺灣子弟。「這樣下去的話，一點保障也沒有。隻有歸化，現在的這些孩子才有發展，否則以後會很辛苦。」第一代移民已經是壯年瞭，這些人不能擁有日本國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。
廖見福本身是八重山華僑會的會長，和臺灣的關係也很深厚，所以會在意中華民國政府的看法，而對自己的歸化不很積極。但是，對於以後要在日本社會生存下去的第二代移民來說，是需要日本國籍的。抱著這種想法的廖見福，開始為爭取日本國籍一事而奔走。為瞭跳脫不安的境遇，移民在教育上戮力爭取，如果好不容易取得優異成績卻進不瞭大學，不甘心的感受將會更加強烈。
廖見福的長男廖秋雄在殖民地臺灣出生後，1937年剛滿7歲時，來到瞭石垣島。廖秋雄就這樣再也沒回臺灣過，他說：「我對臺灣或中國的事情都不太瞭解。」在還搞不太清楚是什麼狀況之下，他被迫履行外國人登錄的義務。而且，戰爭時期廖秋雄曾參加砍倒英美兩國宰相人形看板的攻擊訓練，完全以一個日本人的身分接受教育的薰染。事到如今卻被當成外國人看待，這實在令他百思不解。
林全是同母異父的哥哥張反，他的兒子張得義在學校都是講日語，雖然和祖母張陳氏罕會用臺語溝通，但日常生活幾乎都以日語表達。張得義的同班同學王美燕也是如此，她和父母親交談時都是日語混著臺語在溝通。
說臺灣話受歧視
後來，王美燕越來越不說臺語，幾乎是一面倒地隻說日語。
1964年1月，王美燕在小學二年級的第三學期時轉學到石垣國小。
以前就讀名藏國小時，王美燕周圍有很多臺灣朋友，但到瞭石垣國小後幾乎都沒有瞭，臺灣人的小孩隻剩下王美燕一個人。在這種環境下，使得她更一面倒地隻說日語，而忌諱講臺語。王美燕說：「如果不存在歧視，我想我也會一直講臺語。但臺語變得令人厭惡，結果就是選擇不說、不講瞭。」
要讓周遭的日本人對於同時能講臺語和日語這件事給予肯定，而臺灣人本身也能對說雙語的自我給予正面評價，還需要等待更長的一段時間。
第一代移民黃潤身內心也升起瞭疑問，「我住在石垣島上，沒有給任何人帶來麻煩。來到這個島之後，我非常非常努力地在做事，也沒有帶給別人麻煩。我明明沒有做壞事，為什麼會這樣？」出瞭國當然會想要衣錦還鄉，而且一切都是從零開始，不努力就沒飯吃；黃潤身的想法不過如此單純，不知為何要被罵「滾回臺灣去」。
黃潤身一直感到不安，臺灣人的身分曾經讓他受到不公平的對待，所以讓他覺得「除非等到歸化那一天，否則永遠無法安定」。（待續）
(旺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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